Florencefan

CP观最近有点混乱,什么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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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父子/短篇】被遗忘的隐咒

* 生日贺文


* 大概就是大王在叶子小时候和叶子一起定下了咒语,可惜叶子长大以后不记得了,并且和大王关系恶化之类的,但是最终还是想起了咒语 



chapter 01


在精灵古道通往外面的世界的岔路上,有一棵苍翠的毛榉树。 

岁月镌满它古朴身躯,惦念刻满它碧绿的叶脉,故事写满它
 遒劲的枝桠。

它见证过无数离别,又把这些沉淀在土地里,日复一日,亭亭如盖。

“Legolas,想好隐咒是什么了吗?” 

当时,年幼的Legolas懵懂望向古道蜿蜒收缩的尽头,甬道连接着密林之外的世界。 

日后,他认为自己明明有无数更加精确的词汇足够说出那个日子的关于他们的故事,可他张开了嘴,却抖落不出一个词汇。 

就是那样的日子,夕阳红的发亮,却感受不到热量。 他的父亲一把将他抱起,金发扫在他的脸上让他有些微痒。那金发漂亮的颜色,在橙色的光线下愈发明亮。

而他的父亲,他的王,即将出征。

年幼的legolas掰开了他父亲宽厚的手掌,用细小的食指在父亲的手掌里写下了咒语。

“很好,legolas,这是我们的咒语。” 

他的父亲笑得很温柔,一如往常。他的王用权杖,将咒语刻
 在了毛榉树的躯干里。

仿佛晨间蒸发的露珠,咒语融化在毛榉树苍朴粗糙的树干里。它像是一把钥匙,锁着漫长时间里的隐晦,你不得迫使它开口,它不会对于你的索要予取予求,哪怕你如此渴望知道这个故事。

它热烈的承载一切却不能开口,喑哑的说着密林的故事却得不到呼应。



chapter 02

隐咒并不是特别的咒语,任何一个精灵都可以树林施予隐咒。精灵可以在任何一片树叶上写字,他们可以和任何一片树叶交谈。

施于了隐咒的树木,会封印叶子上的写下的词语,它们缄默的为施咒者保持着故事。它是木匣子钥匙,也是仆人守口如瓶的嘴。

在为数不多的战争里,精灵习惯用这个咒语传递消息,他们把一切写在树叶上,不得咒语者一无所知,通晓咒语者知无具细。

很小的时候,Legolas为那棵密林最边缘的毛榉树定下了隐咒。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定下隐咒。

只有他和他的父亲知道答案,这种奇特的咒语,像某种维系着彼此的契约,这种契约不需要用抵押财产去换得稳固,它存在的本身就是一种特殊。

精灵习惯用分享自己的隐咒来表示对族人、亲人、爱人的信任,这是属于他们的密码,和葳蕤的毛榉树一起,在温暖的泥土里汲取养分,长成永恒。

定下隐咒的那天,年幼的Legolas送别了父亲和母亲,他们带着他们最优秀的战士,走向了甬道的尽头。而他日复一日的站在路口的毛榉树下,和伫立的毛榉树一起遥望外面的世界。他并不期待密林以外的世界,没有毛榉树树冠荫庇的地方不属于他的族人。

很久以后,Legolas等回了他的父亲,他只等回了他的父亲。

他的父亲满身浴血,行走之处,鲜花风干在疾风里,月光打碎在岩石上,蝴蝶跌落在泥土中。

他的王安静不语,而整个森林沉默得快要窒息。只有毛榉树的叶子簌簌作响,像是瑟瑟发抖的臣民。



chapter 03

自那以后,legolas再没有去看过那颗长在岔路口的毛榉树,因为它的尽头,是外面的世界。它的树冠,荫庇着密林的边缘。

而他的父亲,仿佛一夜之间性情大变,legolas再也无法轻而易举的掰开他的手指在他的掌心写字。幸福的头绪在时间里变得凌乱,而legolas不曾拥有一个言归于好的机会,因为他的父亲不曾施舍他这样的机会给他。

他的父亲仿佛变成了那棵施了隐咒的毛榉树,坚硬,冷漠,站成永恒。木质的纹理是他的皮肤,明晰的叶脉是他的
 眼睛,即使被千刀万剐也不流血的树干,是他的心。

糟糕的是,在精灵漫长的时间里,legolas想不起来那个儿时的咒语。毛榉树不会对没有咒语的人显露秘密,父亲不会对这样的儿子给予温情。这样的相处让legolas感到艰涩,想的很多,话却很短。

legolas几乎用所有能被标榜的荣耀来讨好他的父亲。legolas夸张的释放着自己的一切,过分热烈,想要引起父亲的关注。

可后来他无意中知道,他为人称道的箭术,在他父亲眼里不过区区而已。他愤怒得快要发疯,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愤怒,因为在父亲面前露出失措的仪态,会让他产生更加深刻的挫败感。

“legolas,你的箭术没什么值得夸耀的。即使我站在你十步以内,你也无法射中我。”

愤怒的情绪像离弦的箭。下一秒,legolas把弓弦拉得饱满欲裂,搭在弦上的箭直直的朝向他的父亲。弯曲的弓身积蓄着巨大的张力,仿佛下一秒就绝尘而去。

而他的父亲只是睥睨一笑。

Thranduil用几乎快到不可言的剑,一剑斩断了他的弓,弓身和弓弦支离破碎。尖锐的弓箭掉落在地上。

“加里安,给王子准备一把新的弓箭。”Thranduil只是转过背去,不再看legolas一眼。

如果不是那棵毛榉树还伫立在路口,legolas都快忘记那个温柔的父亲的样子,那样温柔的凝视却没办法穿透岁月的重
 重白雾。

岁月镌满它古朴身躯,惦念刻满它碧绿的叶脉,故事写满它遒劲的枝桠。

它见证过无数离别,又把这些沉淀在土地里,日复一日,亭亭如盖。

时间太长,那个被遗忘的咒语,或者本来就是不存在的故事。

等legolas再次见到毛榉树的时候,是legolas要离开的时候了。世界潮起潮落,魔戒的再现中土,而他即将奔赴北方。他将走向没有毛榉树荫庇的世界,他将走向吞噬他母亲的世界,他将走向——他父亲走过的那个世界。

legolas以为父亲会来和他告别,就像小时候他送走父亲一样。直到他在大厅的门外听到父亲对加里安说:“本来就是要送走的人,何需告别。”


chapter 04


几乎是快要忘记毛榉树的翠绿。

legolas站在圣盔堡的白色城墙的最高处,俯视着城墙外步步逼近的半兽人。风沙扑面,雨水披肩。铠甲和铠甲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刀剑在月光下反射凛冽的光。雨水冲刷着大地,冰冷的河床埋下不具名的尸体。这是战场,有人恐惧,有人死去,只有死去的人不会再感到恐惧。

恐惧不是胆怯,它让人觉得自己可以在绝境里活着。

legolas几乎鲜少想起他的父亲,即使是在命悬一线的时候。而今夜他们为洛汗国而战,他和他最信任的朋友一起。

Legolas对被城墙挡住所有视野的矮人Gimli说:“Shall I describe it to you? Or would you like me to find you a box? ”

Gimli生气的吹了吹红褐色的络腮胡子,瞪了legolas一眼。胡子几乎覆盖了他大半个脸。

“我可不想和讨厌的精灵死在一起。”Gimli回击到。

下一秒,万箭齐发,逼近的半兽人大军有人不断倒下,也有更多人不断走上来。云梯被搭上城墙,攀爬上来的半兽人奋力反击。炸弹在坚硬的石壁上豁开了口子,前线的抵抗一一溃败。

Gimli用斧头不断的砍杀着半兽人,legolas射出一支又一支的箭。星光染着雨水,血液晕染月亮,一切都让人感到害怕。

legolas不是会绝望的战士,他不甘心,却又做好了必死的决心。他会死在今天的星光里,黎明会昭告他的死讯。Thranduil会伤心吗?亦或是充耳不闻?

东方渐渐露出了鱼肚白,火红的光线跳跃在地平线。敌我双方均是奄奄一息,仿佛此时只要再多一个半兽人,legolas他们将会彻底战败。legolas体力几乎耗尽的时候,甘道夫带来了援兵,而强兽人几乎是大面积的溃败。

东方的光芒渐甚,火红耀眼的光芒扣响一场新的黎明。浴血以后拥有的是一场重生,legolas和Gimli瘫坐在圣盔堡的城墙上,他们周围堆积着无数的尸体,精灵、人类、半兽人。

“才打一个晚上你这些精灵就不行了!”Gimli打趣道。

legolas刚要开口,周围有猝不及防的危险的气息扼住了他的喉咙。一道空中的白刃凌空朝legolas滑过一刀,Gimli几乎来不及用斧头为legolas抵挡,legolas下意识去箭筒抽箭,可是——箭筒空空如也。

那一刻,legolas知道,他已经输了,他已经死了。在关键的时候判断错误,时间不会给他允许过失的机会。legolas下意识用孤零零的弓箭挡在自己面前,而那个挥刀的已经身负重伤的半兽人亦是知道这是他唯一一次机
 会。

大刀和质地坚硬的弓身碰撞出可怕的声音,legolas突然没来由的想到他的父亲,他也曾经斩断过自己的弓箭。

弓身和弓弦节节碎裂,有沉闷的声音发出。地平线上,晨曦喷薄而出的日光让碎裂的弓箭熠熠放光。而他将死在这盛大
 的初生的明亮的早晨。

几乎是同一瞬间,那个偷袭legolas的半兽人却骤然僵硬,身体在火红的晨曦里化为漆黑粉齑。

legolas看到了,随着弓弦断裂,而露出来藏在里面的金发。飘落而下的金发,那漂亮的颜色,在橙色的光线下愈发明亮。

它们缓缓的,轻柔的落下,就像渡鸦的羽毛。



chapter 04

legolas想起来了,就是那样的日子,夕阳红的发亮,却感受不到热量。 他的父亲一把将他抱起,金发扫在他的脸上让他有些微痒。那金发漂亮的颜色,在橙色的光线下愈发明亮。

年幼的legolas掰开了他父亲宽厚的手掌,用细小的食指在父亲的手掌里写下了咒语。

他的王,他的父亲,即将出征。

而他写的是——早点回家。

这是当年年幼的他唯一所能表达的感情,为他的父亲祈求的福祉。

而如今,而圣盔堡的晨曦下,他的父亲用自己的福祉在庇佑他,就像毛榉树用繁密的枝桠荫庇着珍贵的土地。

Thranduil把自己的头发藏在弓弦里,为他挡住这致命的一击,因为Thranduil在头发上下了焚咒。头发是精灵重视的东西之一,而越是能力出众的精灵的头发越珍贵。

成年以后,legolas几乎从未触摸过父亲的金发。他只看到,那些头发焕发着纯净的金色,笔直而细长,别在父亲尖而透明的耳廓后面,柔软的覆盖在父亲的肩头。

旧时光里的温暖,不会哑口无言。一如这被编织在弓弦里的
 金发。

没有任何东西会被遗失,因为忘记的隐咒、隐藏的关怀、言归于好的机会,一早就在手中了。




Chapter 05

在精灵古道通往外面的世界的岔路上,有一棵苍翠的毛榉树。 

legolas归来时,他再次看到它。这伫立着的,不曾改变的毛榉树。它的尽头,是外面的世界。它的树冠,荫庇着密林的边缘。 它忠诚如一,它不曾老去。

它唯一的烙印是来自精灵王的隐咒。

legolas不确定父亲是不是真的在毛榉树上写下什么,因为漫长的父子间隔阂里,他们俩都几乎忘记它。

它像是一把钥匙,锁着漫长时间里的隐晦,你不得迫使它开口,它不会对于你的索要予取予求,哪怕你如此渴望知道这个故事。 

扣上的故事的门锁,忠诚的仆人的嘴,即将被打开。

legolas念出了隐咒。

一瞬间,葳蕤的毛榉树的叶子变得莹润而碧绿,它们历历分明的叶脉仿佛会吐息,它们喧嚣着,他们流动着,它们在阳光下变得斑驳透亮,它们变成最美的蝴蝶挂在枝桠。

每一片叶子上,都有他的名字。

那些笔画在叶脉上变得透明。

他的父亲啊,倔强着,缄默着,写了无数个legolas。

他的父亲啊,念过无数次的,早点回家。

散落后的温柔、坚硬背后的谎话、伤心过后的宽阔、拉扯以后的惦念。在每一片会呼吸的树叶里绽放。

而这窥探的钥匙,一早就被握在了手里。

legolas卖力向密林深处跑去,那里有他的父亲。背后是伫立的毛榉树。

岁月镌满它古朴身躯,惦念刻满它碧绿的叶脉,故事写满它遒劲的枝桠。

它见证过无数离别,也见证过无数重逢。又把这些沉淀在土地里。


日复一日,亭亭如盖。










*  佩佩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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